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时时刻刻都想着她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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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很神奇,两人照着摊商所言的步骤忙乎了一整晚,夕琉的头发竟真的被染成了黑色。

不是灰中带白,不是浅浅的黑,而是纯正的黑色,像黑豆那样的黑色!

“你看你欠了我多大的一份人情。”宁昭莲可太有成就感了,在确认碰水后也不太掉色,她困意全无,骄傲道:“忙碌一晚可换三年安逸,这可太划算了!”

“我怎么记得忙碌的只有我?”夕琉真是佩服她的厚脸皮。她充其量不过是帮他涂了正后方的一小部分,剩下的都是由他处理,就这样还说他欠她人情?“真要说的话,应该是提供你豆汁方子的人帮了大忙才对。”

宁昭莲失笑,没打算跟他争这些没意义的事。“反正你欠我五枚铜钱,再加运费十枚,共欠我十五,先记着。”

被趁机多收钱,夕琉也不恼,反而因此放下心来。

是了,宁昭莲就该是这副没心没肺的死样子,不与人争、只看重利益,之前与凌枭那样的你来我往、反唇相讥,一副绝不吃亏不退让的模样才是稀奇。

“你的眼睛太醒目,我们傍晚再出发吧,趁这段时间先休息一会儿。”天亮了,宁昭莲便回归之前的作息,一沾床倒头就睡。

夕琉将她先前交代的东西整理好,但没有像从前一样回到偏间,反而来到她床前席地而坐,背靠床沿。

室内很安静,她没有赶他走,他看她一眼,然后又看向了墙角的调教椅,目光别到窗外去。

……当初还以为在她身边的时间会很漫长,想不到一转眼,待在外州的日子就要结束了。他的人生没有如预想中的毁在她手里,反而还有可能透过黑发得到崭新的生活。

他离梦寐以求的平凡更近了,光是不用躲躲藏藏这点就已是他从前不敢奢想的。

她说的没错,他欠她好大的人情,或许用一辈子都无法还清。尤其夕族寿命短暂,他更该珍惜每一分时光,今后他会昂首挺胸、不畏旁人目光地努力活下去。

……能活多久是多久。往后余生,他都会伴她左右。

凌枭对于宁昭莲的打算毫不知情。

她目前所在的私宅位置处于全镇中心,出巷后是人来人往的市集,住家周遭则因有衙门而清静,是为外州最方便安全之处。但也正是如此,寻人必会经过此要道,这些天来,苏巧巧派出大量人马不分昼夜地搜索他的行踪,而他顾念旧情不愿与相府的人动手,只能消极躲避,所以无法在她周遭某处待上太长的时间。

在各种时间差的累积下,他错过了宁昭莲和夕琉的关键对话,只能从她买的东西和行为拼凑出讯息,推知他们在灶房捣鼓着豆汁,似想将什么东西染色。

但他的心思太杂,又败在自以为了解她,所以无法想像懒惰的宁昭莲会想要离开舒适圈,也压根没有时间去想──苏巧巧不间断地派人寻他,搜索一轮无果便再搜过一轮,为了不被找着又不想离宁昭莲太远,他已经好几天没有阖眼。

累吗?当然累。

负气离开后,他才发现自己的世界已经完全围着宁昭莲转。久没看见她会很想念,想她的懒、她的笑、她的温度……还有那张让人又爱又恨的小嘴。

可是为什么不回去呢?为什么要自虐似的忍受思念,明明她近在眼前?

原因太多,拉不下脸、担心苏巧巧会因此找她麻烦……但占比最重的,是他害怕。

怕就算真的硬着头皮回去了、向她示弱了,她仍维持冷漠,或者根本不搭理他。当时情绪上来了,说出来的都是事后会让人后悔的气话,他何曾不知道宁昭莲对苏巧巧的语带保留是顾全大局,但就是……就是没能忍住。

他也晓得自己心态矛盾,既想要她昭告两人的关系,又不希望她因此受扰。每每和她相处、每每被她的言行刺伤,他都感到无比煎熬,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正确。

“喂!走了!小姐要回京了!”

“这么突然?!”

“废话少说,小姐已经上马车了,我们得赶快到港口候着!”

脚步匆匆、语气急迫,众侍卫的临时撤离反而让凌枭起疑,变得更加小心。

不敢分神大意,他隐匿于暗处、缓慢贴着砖墙移动,从地面的震动、人声的远近判断虚实,即使对方走远也没有贸然现身。

实在太奇怪了。

苏巧巧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弃?

以之前的经验,她必会再闹个十天半个月、让所有人不得安宁才肯罢休,这次却干脆俐落地走人?

他的直觉向来很准,内心有个声音告诉他,此事可能与宁昭莲有关。

怕不是要回京城找宰相哭诉遭遇,要借朝堂之力向宁家施压?

那可不行。

他神情一凛,在苏巧巧对宁昭莲的威胁性以及夕琉可能叛变的情况中权衡利弊,最后认定前者的危险更大,遂动身直往港口而去。

相府家徽为蓝铃,远远便可见私船上蓝紫色的旗帜飞扬,秋日港口多有船只停泊,却无一似苏巧巧这般声势浩大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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